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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多謝先生》,清水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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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、離別,相信是川端康成兩種同樣關注的主題。上原謙初上水銀燈,飾演真誠待人的年輕司機。他躺在地板,看少女與母親談到去東京當僕人謀生,眼神似乎漠然,卻是努力隱藏內心焦急的那種漠然。

他和少女以前是怎樣認識的?疑問就此打住,整部電影發生在一程80公里的,從伊豆到城市去的公共巴士車程內,少女要離家,司機既是職責所在,也像是為她送行。

時代背景從山路上的過客、上車的人、到站的人紛紛抖落。經濟不景氣,城鄉差距豈止於途長路遠,淘金失利的人、充大頭鬼的人、背上行李回鄉的人,還有被逼到城市謀生的人,他們的經歷,在巴士經過他們的時候,剖出了橫切面給觀眾,看見那一年的日本。

小小車廂,有五湖四海之人,馬路即是江湖。遊女與少女相互對照,前者聰慧善辯不失坦率,揭破充大頭的中年男人,後者貞潔沉默,而蘊藏純真情意。司機偷看偷望,以致幾乎失手出車禍,司機和少女的感情真摯不逾矩,他們大概也想那旅程可以永遠逗留在隧道口,兩人站在山邊扔石頭吧。只有背影,卻很美。

美在一份情意。可能是近日看不少舊電影,尤其是一批早期的中國左翼電影,《多謝先生》除了有司機和少女的情,還有對階級的關注。那份關注並不苦大仇深,又不強求政治正確,從容拍出經濟蕭條下人們對城、鄉的省思,對生活的盼望。會是左翼電影嗎?難以簡單定奪,但我肯定看到清水宏與盧敦有相似的,對人物的關懷。

在《天上人間》,一部無論於盧敦還是主演的張瑛而言,都是初試啼聲之作(起碼當時兩人未算大紅)中,一群逃避戰亂南來香港的難民,住在唐樓的天台。借鑑了荷里活《七重天》的設定,張瑛與一眾南來難民如何過活?唱戲、賣書、賒欠而已,但是對生活不失盼望,人人守望相助,而不落面譜化的窠臼。日本的經濟蕭條,之於中國當時的國難,時空是奇異的。在三十年代日本,清水宏能拍出不致歌頌軍國主義,而譜寫小人物禮讚的作品,猶如盧敦能跳出國防片格局,關注人物生活的艱難,而非單純以共赴國難,口號式的命題貫徹全片。

在經濟蕭條下,更能突出的是少女與司機的情意。80公里的伊豆之旅,讓鏡頭停在回程的車上,餘韻慢慢自那些路上的過客的影像散發。小學生敬禮,女孩追趕的或者不是巴士,是時間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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