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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生不做韓國女人!——韓片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的絕望控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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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: 

只見哀哉,不是因為金智英有了情緒病,而是她的整個遭遇,都是聞者傷心、聽者流淚的,雖然她是一個虛構人物,但她的名字已經持續出現於韓國線上及線下的討論之中,而且,她的經歷不只是個人層面,而是可以延伸到韓國社會的結構性欺壓的問題。這部小說的面世,還有電影的改編,撕裂了當代韓國的年輕人。

為何金智英會成為女權運動的符號?正是因為她從小到大有關性別的不好遭遇,均成為了她患上疾病的原因,而且作品還審視了韓國父權社會下對於女性的欺壓問題,亦為韓國女性爭取權益帶來鼓舞,所以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的小說一面世就已經街知巷聞,甚至掀起罵戰。連鄭裕美出演電影版,還有女團成員Irene透露自己在看這本小說都被遷怒,就可想而知性別議題在韓國仍然處於怎樣的地步。即使韓國現今走進現代市的大都會,有躋身國際舞台的潛質都好,在性別方面的問題仍停滯不前,甚至只見兩極化而沒有真正的融合及共識。

電影的敘事方式看似平淡,聚焦於她的日常生活遇到的大小事,不過在多個細節及對白上都成為令金智英倒下的絆腳石。買一杯咖啡坐在公園照料著女兒,都會被人閒言閒語,說「真羡慕能用老公的錢享受咖啡的生活」。因女兒而倒瀉咖啡,就被人奚落指「拖著寶寶的媽媽是社會負累」。種種難聽的說話,及不明顯的行動,作出這行為的人覺得沒什麼問題,但金智英只變得無比沉重。乃至直接針對她的性別歧視,升職問題、婚姻與家庭生活等等,都令金智英心裡出現難以調和的矛盾。看似平靜的社會上,金智英卻經歷著很多令人窒息的性別困境。從小到大在她眼中,她是在被韓國社會試圖馴服為「大眾認為的韓國女性」,她很想跟著新時代社會前進,只可惜她生活在一個傳統父權的牢籠裡,受盡歧視及欺壓,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,只見迷惘不見出口。

在關於這部電影反映的韓國女性地位問題因由,就不必在這裡大費文筆,反而應聚焦的是,為何韓國男性都不認同金智英的遭遇是不幸?為何韓國男性認為這些應是正常的社會發展過程?看看他們如何想封殺這部電影及原作小說,就已經知道他們有多麼不想承認自己是罪人。

「女權」、「女性主義」等名詞在韓國仍處於被污名化(stigmatized)的狀態,圍繞著它們的論述 (discourse) 在大程度上都是負責的代名詞,因為以韓國男性「二元對立 (binarism)」的社政思維去看,他們眼中的女性主義,就是「支持女性,就是反對男性」的思想,是要向男性「報復 (revenge)」,令他們重新處於卑微及被欺壓 (suppressed) 的位置 。這論述變成了意識形態 (ideology) 後,不少人就會相信女性主義並未帶來真正的性別平權,其後加強歧視所有支持女性主義的人。關於這一議題的輿論漩渦,至今仍然影響著韓國社會。有不少男性抵制這部電影,大抵是不想承認這些已經存在已久的思維,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就出言抵制,這顯然是存在問題的。不少人或許認為所有悲慘的經歷都發生在金智英身上,是「不可思議」的,偏偏,電影卻告訴我們,這是最真實的情況。

這一部電影看似非常灰暗沉鬱,但這是將日久以來的女性壓抑,一次過發洩出來,不讓其沉沒。而且能夠讓觀眾跨越性別的界限,設身處地代入主角們的心理世界,去理解社會的不公如何影響了他們的一生。而電影引起的風波,亦引證到韓國的社會是開「既開放又保守」的,「厭女」、歧視女性現象仍未得到改善,只見對立分裂卻未見共識,金智英的形象,能否為韓國的女性主義運動帶來突破?仍是一個迷思。

評分:4.5/5 (5分為最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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